虞砚刚把旧衣裳脱下,就听到书房的门被人打开,然后有人跑了出去。

袍子都没来得及系上,便急急忙忙、衣衫不整地走出去瞧。

被他藏回被子下头的匣子又被人打开,里头的东西有一样落在了榻上,至于是哪一样被明娆看到了……

虞砚走过去,将东西拾起。

是元帕,新婚夜的那条。

是他出发西北前,特意藏起来的那条。

沾了明娆处子血的那一条。

当时新婚夜刚过,他对她已有万般不舍,当时只以为是贪恋女子的身子,便把沾了她气味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。

如今再瞧,还能在心中生出万千缱绻。

若是时光能重来一回,他一定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。

虞砚轻笑了声,抬手捂住了额头。

轻声呢喃:“她大概会觉得我丧心病狂吧。”

毕竟哪有人去战场上还带这种东西的。

虞砚将帕子认真地叠好,又放了回去。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,也不着急出去找人。

他脱掉了靴子,倚进软榻。长腿松散搁在榻上,一手支着头,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。

微阖了眸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
约莫没有一盏茶的时间,敞开的书房门被敲了敲,孟久知试探地唤到:“主子?您在吗?”

男人懒洋洋地应声:“进。”

孟久知赶忙走了进来,他听着声音就知道人在哪,头低着,眼睛只看着地面,步子却是一步都没迈错,熟悉得像是回了自己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