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让寒双目雾蒙蒙地看着虚空,困难地喘着气。南鹤守在床边,将他又伸出来的手塞进被子里,压着被子角不让他乱动。
“好热。”
南鹤又心疼又无奈:“忍一忍,出了汗会好一点。”
“好热。”
“偷偷洗温水澡,现在知道难受了。”南鹤给他换头上的热毛巾,“我煮点生姜水给你喝?”
施让寒摇头:“我不用。”
他浑身上下都疼,南鹤也不敢继续跟他说话,只等着毛巾变凉就立马换一条。
施让寒迷迷糊糊,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一场差点夺走他姓名的大病时。
窗外大风大雪,他躺在简陋的出租房里的破旧的木板床上,被子是薄的冷的,他头疼欲裂,忍着呕吐感将自己裹得紧紧。
他很热,很热,身上着了火一般。
可是他不敢松开被子,更不敢接触到一点冷空气,只拼命地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闷着。整个房间只有他呼呼喘气和咳嗽的声音,余下什么都没有。
他在濒临死亡时生出一点妄想:他死了也就罢了,如果没有死,生不如死的日子该要持续多久?他会在哪里等到一束照亮他的光
这一瞬间,他又回到了那个破屋里可怜求生的少年时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