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温桶和勺子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,剩下就是他们哄着病人吃饭的声音。

“吃一口,特意给你炖的排骨呢!”

“这不是你最好的那口,猪蹄我烧的软烂,你今天可要多吃一碗饭。”

“再张嘴啊”

施让寒没有躺下去,僵直着身体也没有往床靠背上靠,他就那样捧着装着热水的纸杯子坐在床上。

半杯水冷得很快,他小口小口地抿着,没一会儿杯子就见底了,一滴水也没有了。

温水没有了,唯一的温暖也消失了,施让寒开始觉得浑身发冷,不是普通的冷,而是那种从皮肤毛孔往骨子里渗进去的冷,他不禁打了个哆嗦,在黑暗里久违地感到慌张。

“咳咳咳!”喉咙发痒,施让寒捂着唇小声咳嗽起来。

病房里的墙上的时钟指针转一圈,病房里的饭菜香味也慢慢没有了——他们都吃完了,剩余的饭菜被收起来了。他们开始说话了,从家长里短到忆往昔艰苦岁月。

施让寒无心地听着,忍不住抓了抓犯痒手背和脖子。

时钟的分针再次转了半圈,身上发冷地施让寒再也坐不住了。

他在等什么?

等真的会有人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