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缓慢的眨了眨眼,目光扫过站在百官中一个熟悉身影。

沈青鹤。

他穿着朱红色的朝服,不同于所有人刻意要放低许多而显得恭敬的视线,他是很坦荡的对上了陆时的眼睛。

陆时能够在他眼底看到深深的敬仰,以及一些不太分明的私人情绪。

他朝沈青鹤勾了勾唇,沈青鹤便朝他略微颔首。

殿下他好好的,那就好了。

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
他不愿去想当初从青黛那里得知殿下骤然病危,然后陷入昏迷时的心情,也不愿再去回忆那段无论他想什么办法都始终无法见他一面,甚至连安王府都无法靠近的日子。

实际上那段陆时无知无觉昏睡的时日,整个皇宫,不,甚至波及到整个帝京,都一直被一种屠刀随时会落下来的恐怖和绝望所笼罩。

整个帝京里里外外全被大将军的人马控制,包括皇宫。

虽然陆熠从未明说,但所有人都知道,一旦安王府那位有什么闪失,这整个帝京都要给他陪葬。

没有人怀疑他是否做得到,因为他已经做到了。

那段时间人心惶惶,如影随形的死亡阴影徘徊在所有人头顶。

沈青鹤这才惊觉他们的可笑,自以为扳倒了仇人,自以为掌控了全局,实际上只不过是敌人容忍罢了。

好在……

殿下醒过来了。

但陆熠对帝京的控制却并没有解除。

这几个月皆是如此,所有一切都在他手心里。

不过看到刚才殿下上天子车辇那一幕,沈青鹤又释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