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居高临下的朝沈予泽和陆言落下视线,嗓音压得很低,仿佛生怕吵醒什么人。

但沈予泽和陆言身为异能者,那优秀的听力依然能把他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。

“阿时才睡下不到两小时,如果被谁吵醒了……”

他那双无机质的冰蓝眸子里,盛满了压迫十足的威慑感,“他会不高兴的。”

他面无表情的说。

楼下的两个男人无言的沉默着与他对视。

沈予泽的眼神深得让人压抑,心中万千情绪复杂难辨。

而陆言的眼神……他就像恨不得能用目光就把03洞穿,也恨不得能够用目光代替自己,飞跃这两层的层高,穿透那阻隔的门窗,直接黏在那此时正高床软枕睡得香甜的人身上。

明明被伤到那天才看见过他一次,可是,不够,太不够了。

他依然觉得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阿时了。

自从为了留下来主动求着做了实验体,这段时间,每一次被阿时新研究的试剂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,他只能凭借‘阿时一定就坐在哪里,透过监控注视着我呢’这样的安慰挺下去。

随着频繁的实验,他也逐渐能够凭借自己身体对药性的反应推测出阿时的进展。

每一次有所突破他都会充满渴望的想,下一次阿时就该亲自来了吧?

我表现得这么好,这么乖,这么有用,阿时会不会奖励我呢?

然而没有。

他跟沈予泽说的,什么朝夕相处,每时每刻都在注视他的那些话,其实都是他的臆想和最深的渴盼。

可是直到几天前,阿时的药剂似乎研究成功了,他都没能见到他。

直到他被放出来。

紧接着,他和沈予泽在花园,见到一身作战服,仿佛正从一场刚刚被挑动起兴致,还未完全尽兴就被迫终止的杀戮里走过来的阿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