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娘:“你不是一直嫌咱这儿小么?放心, 你哥那儿宽阔, 从你的院子去往前厅,得一炷香的功夫。”
这哪里是宅子的问题,是她压根不想去啊!
苏霓儿:“娘,这么大的事, 您怎么不知会女儿一声呢?”
“怪我,没提前同你们商量, ”殷娘话头一转,看向陆卫青, “今个一大早让你哥安排, 还以为来不及, 这不将将合适?”
陆卫青坐在马车里翻阅案卷,闻言抬眸, 狭长的眼睛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明明他的笑是温和的,眼波里却流转着看不透的意味深长。
淡漠、无所谓?亦或是幸灾乐祸?
总之怪怪的,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。
殷娘接着解释,眸中的神色很是动容。
“你哥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,身旁也没个暖心的。难得你俩情投意合,娘不忍你们分开。娘年纪大了,就想一家人整整齐齐、团团圆圆的”
殷娘难掩悲切,取了丝帕拭眼角的泪。
话说到这份上,苏霓儿若是再使小性子,委实狠不下心。
天下父母无不盼望天i伦之乐、儿孙常绕。
太子这些年杳无音信、不知生死,殷娘心里头够苦了,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。
只有两个孩子幸福,才能安心些。
苏霓儿晓得,甚至清楚得很,娘之所以临行才同她讲,就是怕她不同意,强行她一块去上京。
只是突来的变故打得她措手不及。
她原本开心着哩,寻思着陆卫青终于要离开丰县、离开她,那她是苏霓儿的事暂时不会被发现,及笄之日的劫难很可能也会化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