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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了好,凉了让她冷静,凉了让她思考,究竟什么才是她最在意的,什么是她可以丢弃的。

苏霓儿拍了拍自个的脸,呼一口气,弯起月牙般的眉眼,挤出一个明媚的笑。

没什么过不去的。

只要她愿意,她一定能让殷娘好起来。

苏霓儿转身去了小厨房,捧了一碗熬了半日的雪蛤粥,行至殷娘的卧房门口,见何妈妈站在一侧,捉了袖摆的一角,不断地抹眼泪。

“小姐,老奴没用,劝慰的话说尽了,夫人就是不听。”

何妈妈是府上烧火做饭的老妈子,在殷娘未出阁之前就一直伺候在身侧,与殷娘关系极近。

苏霓儿点头:“我知道,娘是因为我和哥哥的事。您放心,我再不会气她。”

何妈妈:“小姐的意思”

苏霓儿没回话,撩开月门上缀着珍珠的帘幔,望着床榻上病恹恹的殷娘,软软地唤。

“娘,喝口粥吧。三日了,再不吃东西,您身子受不住的。”

苏霓儿跪在殷娘床前,将雪蛤粥拌凉了,小心翼翼地送至殷娘唇畔,吹了又吹。

殷娘不吃,摆摆手,气若游丝,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,只侧过身子,不愿瞧她。

苏霓儿笑:“还和女儿怄气呢?女儿答应您就是。”

一桩婚事算什么?嫁给素未谋面的男子又如何?

她想清楚了,只要殷娘高兴,她愿意做殷娘的儿媳妇。

殷娘给了她缺失两世的母爱,是第一个给她做衣裳的人、是第一个把她揽在怀里问她饿不饿冷不冷的人、是给她撑起一片天把她护在身后的人。

她早已断了情爱,有没有男人都可以,却不能没有殷娘。

她要伺候殷娘,要给殷娘养老送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