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筠这一趟颇有收获,从陈婕妤那儿出来后,她又去了柳韵那边,自然也是获得了让人愉快的消息。
“我那日特意将宴席选在了凝安殿附近,丝竹管弦还白让她听了一晚上呢。柳韵讥讽。
如今已是贵妃的柳韵,谢闵像是把所有的悔恨愧疚通通弥补在她身上一样,对其也是毫不设防。
“那药已经下了几次了,这两天他歇在乾明宫,总算没时间来烦我了。
哑女研配的慢性毒,谢闵如今便是初期症状,头疼乏力伴着低烧,同着了风寒一般,且几服药下去便会好转,不会叫人起疑。
她要慢慢蚕食掉他引以为傲的强健身体、磋磨掉他的精神,再慢慢蚕食掉他培植的糜烂的朝堂势力,替换上新的血液
他最恐惧的,不是亲人爱人的离开,而是自己垂垂老矣、尊崇不再、渴望的东西拥有后再失去。
谢闵那样爱他自己、爱他的权力,那她就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从他指缝里溜走,抓也抓不住。
许多许多的爱恨情仇故事里,恶毒的女人固然要配以该有的下场,那男人又怎么能美美隐身呢?
一个也逃不掉。
庭筠看柳韵谈到谢闵紧皱的眉头,想来是平素压抑的很,便换了轻快的话题:“何鸢江南西的喜帖,你收到了吗?
“收到了,但可惜我去不了。柳韵遗憾道,“前些日子我就跟谢闵请了旨,要回故乡看看,所以不凑巧,赶不上她们的婚宴。
“回去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