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庭筠考虑着该如何开口说这次的事时,陈婕妤却紧接着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:
“邵嬷嬷是因为我于她有过救命之恩,故而帮我燃香,她其实并不清楚那个香的作用,还望殿下能够从轻发落。
她语气风轻云淡的,丝毫看不出慌乱,就像是在同人讨论衣服要绣什么图案好。
“您是故意露出马脚,引我过来的?庭筠立马猜到了其中关窍。
陈婕妤脸色苍白,说话也很是费劲:“不过是拿命赌一次,为衡儿搏个将来罢了。
庭筠眯了眯眼,“您很高明,几乎骗过了所有人。
她苦笑着摇摇头,“若非身不由己,谁又愿这样呢?
“深宫之中,天真就是最大的愚蠢,我从前不懂,所以狠狠吃了苦头,后来在这里头待久了,便也学得聪明了些总侥幸想着,这样过下去就足够了。可天总是难遂人愿,我这残破不堪的身体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痴心妄想。她缓慢而平静地陈述着。
“当年,察觉到自己被赵灿下了毒时,毒已难解,我便下了猛药,将那毒的所有效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,保住了衡儿。
强撑至今,已是行将就木但不行,我还心有牵挂,我必须为他安排好之后的路
就是这时候,我看到了殿下。
她说了好一通话,显得很是艰难和疲惫,却试探性地松松握住庭筠的手,卑微地垂下头,向她深深鞠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