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庭筠像是从未认识过他,又或许,从前种种不过都是他的伪装。愤怒失望、斥责反驳所有所有在她唇齿间滚了一圈,最终还是落入尘土,彻底消弭。
她抬起左手,持着匕首的右手迅速落下,“哧一声,衣袍处被割下一片青色绸布。
它飘飘荡荡,横亘在了两人之间,最后坠于地面。
“我与你,自此相决绝,陌路殊途,再无瓜葛。
温屿安不受控地伸出手,那青色衣角如烟云,被风一吹,从他指间倏忽消散,只残留潮湿的凉意。
他附下身,宛如老朽一般,缓慢地拾起那片衣角,紧紧攥住,痛苦地闭上了眼。
机关声音蓦地响起,有人从密室中走出,便听得温屿安开口:“药的剂量你们是如何把控的,怎会让她提前醒来?
“公子恕罪,应是怕伤及公主身体,所以底下人便有所收敛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道:“公子,您这样不留余地,纵使已想好将公主保全,但今后又该如何与她相处?
温屿安直起身,将衣角放入衣襟,恢复了温和清贵的模样,“为了让那个女人相信,我是永远站在她那方的,只能做绝。
待得到了她的那支助力,用过以后,她便没有了任何价值,到时候,我会亲自拿她给阿筠赔罪,随意她怎么折磨都好。
身边之人听了这森凉的话语,不由得紧张地吞咽了一下,畏惧地挪动了一步,“可是,公主还是会记得这些事啊,伤疤不是能轻易消除的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