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宫中还有贺岁宴, 我得回去。庭筠错开他的目光, 说话时尾音还带着些微颤。
“骗子。介嗔痴将她的手稍稍拿离, 捏上她手背,唇瓣仍蜻蜓点水般在指间细细密密游弋,“你明明提前找了理由说不去了的。
得寸进尺的小鬼。
庭筠就着这距离, 想要踹他一脚, 却因周身的无力,落下的力度倒显得绵软, 引得他瞳色又深了几分。
“
“什么毛病。庭筠呛了他一句, 不敢再做其他的动作。实在是摸不清他的癖好, 怎么怎么样都好像能让他愉悦。
见他仍不肯放弃,还殷殷切切地看着她, 庭筠心一横, 干脆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窘况:
“我腿软!起不来了。嘴巴也疼
几秒的滞愣后,介嗔痴蓦地低笑出声, 而后终于放过了她,伸手帮她把大氅上的兜帽戴上, 随后背过身过,蹲了下来,“走吧,带你回家。
其实皇宫只是一座冰冷的囚笼,并不是温暖的庇护所,但他还是说了回“家。
人生何处为归途,此心安处是吾乡。
庭筠将手搂上他脖子,趴在他背上,便好似也是第一次发现,他的肩背已经长成宽阔的青年模样。
他拾起那根红线,稳稳当当地起身、迈步,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