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逐渐暗了下去,其他的人家已早早结束了流程,路边、树下、坡上,时不时便能瞧见熄灭的香和燃烧殆尽的纸钱。
庭筠拉着板车,不断向着山间而去。
这是她婴孩起,走的最费力的一段路,那些咸的苦的泪水斑驳在脸上,她仿佛要被脚下每一根草叶打败。
她似乎隐隐听见了疾驰的马蹄声、车轮压过时的声响,因为寒冷而略微迟钝的脑子,终于回神了些,她拐了方向靠边,想要避让。
可年久的布绳却突然崩断,身后的板车失了平衡,顺着坡度滑下,横亘在路中,马上就要侧翻。
庭筠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,紧紧抓住了车身和轮轴。
就要踩上她的骏马被人堪堪拽住缰绳,高抬着前身发出长长的嘶鸣。
粗狂的骂声紧接而至:“找死啊!脑子有毛病!
挥舞的长鞭朝着庭筠就要抽下,却被一道平和的女声拦住:“护卫长,您吵醒夫人了。
男人立即噤声,下马深深行了一礼请求恕罪。
身后的马车上,走下一位中年的嬷嬷,慈眉善目举止从容,却自有让人一种不容质疑的威压,她缓缓向庭筠走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