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子拉碴的大汉在看到门前站着的少年后,皱了皱眉,“你谁啊?
“我找蓝三,她不在家吗?
大汉似是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名字,随后摆摆手,“哦,你说这里之前住的那户是吧?不用找了,
他们已经死了。
风声太大,转瞬卷走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,介嗔痴挡住要合上的门,他瞳色如漆,像是没听清般,“你说什么?
大汉使出了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那门一分,便吼道:“我哪清楚!就听人说过一嘴,那女的得了什么病,儿子为给他攒钱买药,拼死拼活干,就给累死了。
那还不是两张破草席一卷,不知道被扔到哪个山沟里去了?
被抵住的门骤然失去了支撑,大汉见他松了手,立马关上,老旧木门随之发出摇摇欲坠的晃动。
介嗔痴在原地站立许久,最后转身离开。
人界早春落雨时节,妖界还在飘着冬季最后的细雪,纷纷扬扬,落在他身上,迅速融化为一条水痕。
世间芸芸众生,哪里来那么多轰轰烈烈的死亡,有的只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,像没入泥土的雪水。
紧攥的手心传来微微的痒痛,他似被从混沌中惊醒,低头看向指尖,那里有因剥钳虾而划伤的一个小口。
温暖从此处丝丝绕绕地潜入身体,他柔下目光,开始稳步朝柳烟楼而去。
今日不知为何,青丘白渊似乎兴致不高,他虽然依旧那般众星捧月的模样,却始终有些游离,最后挥挥手示意身边一圈的人让开,起身拎了一壶酒便走出了柳烟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