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彧眼里仓皇翻涌而过,却又瞬间亮了些许。
没错他刚才太慌张了,怎么忘了,那时是布了结界的,屏蔽了声音,投影石也无法记录他们的对话。
她只看到他撤去了伪装,但那些话她什么也没听到,并非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
在庭筠后撤一步,就欲转身离去时,玄彧即刻拉住了他的衣角,声音有些不稳地轻颤:
“我没有骗你!玄渊一直都在逼我吃那个药,我白日就是那副痴傻的样子,不是同你演戏
那个人,本来是玄渊找来用药物控制我的,只是恰好曾受过我母亲恩惠,所以才没有对我赶尽杀绝我夜间,才会恢复神智,
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,那时候才不敢同你说!
他的话间已然带了哭腔,“到后来,我更不敢和你说了你要是讨厌我了怎么办、再也不想见我了怎么办
他的手死死攥住那片衣角,仿佛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茫然和不知所措使他的眼睛失去了焦点,瞳中模糊一片。
直到一声轻如浮云般的叹息响起,庭筠无奈道:
“你说就说,哭什么?
他闻言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,那些淅沥沥的泪水淌过漂亮无缺的脸,留下一路水痕。而受伤的半张脸,鲜血混着眼泪,像是白瓷上妖冶的纹路。
玄彧后知后觉自己的哭泣,但他未想明白怎会流了这样多泪,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庭筠态度的软和,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