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木看着支挂在面前的大氅,面料在灯下若泛开光晕,下摆处绣着跃然枝头的白玉兰,眼瞧着都知道精贵得很。

介嗔痴蹲在一旁,轻轻地揉搓刷洗着衣摆的污渍,皂角的清香弥漫开来。

阿木的母亲在一户成衣铺做工,也会自己接一些私活,所以工具倒也齐全。他瞧着眼前的人不厌其烦地清洗完后,将炭火放入铜熨斗开始仔细熨烫起来,忍不住问道:“嗔痴,这衣服谁的啊?

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,凌乱的发遮住了眼,轻声道:“一个奇怪的人。

阿木正准备追问,前厅却传来推门声,随后一个女声唤了他的名字:“阿木啊,听人说嗔痴那劳什子继父进妖律司了!

“真是该!一位褐衣中年女子收起伞,低头边拍着身上的雪边走进来,“你待会儿去他家看看唉?

褐衣女人爽朗一笑,“嗔痴也在啊?

“娘!你回来啦!阿木欢快地扑了过去。

“蓝姨。介嗔痴转过头,乖巧站起,礼貌地问好。

蓝三却快步走来,蹲下和他齐平,皱眉道:“怎么又伤成这样子?她伸手抚轻上他的脸,“你娘看到可不得心疼。

“心疼?他歪头,绀色的眼有些迷茫,看向对方的手,随即眸光亮了亮,“像这样?

蓝三轻叹,把手中的伞递给介嗔痴:“回去和你娘说一声,我带你去医馆。随后看了眼他身后的大氅,“我替你熨,你先安心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