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前的最后画面,是侍女上扬的唇角和眼前一袭月色衣角。
水声冰下咽,沙路雪中平,败鳞残甲漫天,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。
他怀中紧抱着一件鼓鼓囊囊的物什,灰布包裹下隐隐显出一抹纯白,晃眼得很。
介嗔痴低头轻拍掉飘落到布上的雪,瞧见了那露出的地方,便将其调转了方向,朝向自己胸膛,随后加快脚步,继续往前。
他跛着脚,身影如枯枝覆雪。
在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后,他又七拐八拐地行了一段路,最后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,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,缓缓敲了敲。
“唉!来了来了!门后传来动静,随后门从里头被打开,黄发青瞳的精瘦少年瞧见了他,眼睛微睁,快速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,“你
他像是猜到什么,赶忙将门打得更开,“快进来!不知道动哪处就碰着了伤口,他索性扯起门外这人的袖口,将他拉了进来,关上了门。
待进屋更醒目地看到对方的状况后,阿木紧紧地皱起脸,咬牙骂道:“那个王八蛋!!他攥紧拳头,“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!
“阿木,我们又打不过他。介嗔痴缓缓扯出一个笑来,却牵动了伤处,嘴角便同眸色一道沉了下去,“不过,今后很长一段时间,应该都见不到他了
“啊?阿木有些不明所以,“哎呀,先不管这个,你快到火盆边坐着去!快去快去!
他推着介嗔痴坐下,“杂七杂八的先拿开,你把自己全身捂热了再说。说着抓住包裹的一角就要往桌子上丢去。
那灰布包却纹丝不动地被介嗔痴护着,他瞳色深深,几近吞没掉眼底原本那点蓝,“我来,是想问你借一点东西,可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