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尘大师目露疑光,加重语气道:“若是三年五载也醒不过来,要二十年三十年呢?”

聂屿舟不敢想象如果真如净尘大师所言,那接下来二十年三十年该有多么孤寂无趣,守着孤山,守着植物人。不过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一定要做的事,如果有,那也是等江野醒过来。

做人,必须知恩图报。

聂屿舟微微一笑:“二十年也好,三十年也好,我都会等侯爷醒过来。我可以给他画很多张画像,一直画到我们都老了。”

一定要等他醒过来,亲口对他说一句谢谢。

“你们老了,我就长大了,到时候我来照顾睡着的大哥哥。”小不野突然跑过来拉住聂屿舟的手,笑得极甜。

聂屿舟被他给逗笑了,捏了捏小不野软软的脸颊,笑着说:“是哦,还有你可以照顾我们两个老头子。”

净尘大师一把将小不野拉过去,道:“小不野才不掺和你们那些破事。其实你和江野是被迫在一起的,并没有什么情分,你何不趁这个机会远走高飞?我一定不会阻挠你。”

聂屿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江野是什么感情,他以前幻想过爱情,温馨和睦坚定,但和江野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都和那三个词不沾边。

聂屿舟琢磨片刻后,道:“我和侯爷是没有爱情,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,我知道侯爷并不是个真正的恶人,而且他待我好,我是不会做白眼狼的。”

没有人注意到江野的睫毛几乎不可察觉地轻轻震颤了下。

净尘大师不屑道:“搞不定你们这种人在想什么,一个疯疯癫癫,一个矫情善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