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天日渐暖,窗子外的绿枝都伸到了廊下,有人从那过时,还要抬手拨一下。
抬起来的手又凝滞在半空,片刻后轻轻一拂,树叶落地。
他仰起头,面色冷淡。
想起先前种种,朝堂奸臣当道,自己被人追杀,跌下悬崖有人拿着自己的媳妇牌将错就错,还哄骗自己利用自己带他出悬崖,以及……他为了那人挡在许练的人前,那人却毫不犹豫转身就走,连半分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。
——他都记起来了。
谢承弼,他叫谢承弼,而那个人……
他咬住牙,耳边能听到沉闷的,磨牙的咯吱声。
薛、琅。
吱呀一声,有人推开门进来,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,见到谢承弼醒来也不意外,只把手上汤药往前一推。
谢承弼侧目,那人低声道,“兄长,你醒了。”
他扶住少年手臂,眼前忽然发黑,眩晕感瞬间袭来,他闭了闭眼。
“兄长,你还好吗。”
谢承弼摇摇头,将药碗端过来一饮而尽,空碗放到边上,一抹嘴,哑声道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自兄长失踪,我已暗中寻找至今。”
许练找来的人都是有功夫的,下手极狠,当日若非谢承誉及时赶到,恐怕谢承弼如今已魂归九天了。
身着月白衣裳的少年冷哼一声,他的脸颊仍稍显稚气,可眼梢眉角间泄出来的冷意却叫人发寒,“那许练真是好大的胆子,竟然把主意打到谢家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