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幽深,大街小巷的门户都关的严实,薛琅就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走。
明亮月光照下,将薛琅的眉目映地仿佛凝了几片霜花,他神情冷肃,面色沉沉。
许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对他下手。
这也证实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所想——他在京中的权势被剥夺了。
手底下这些人,必定是看他倒台,于是纷纷散伙,说不准还瓜分了他的一些暗桩生意,许练就是其中之一。薛琅睚眦必报的性格大家都心知肚明,许练更是人精一样,若是此刻让薛琅或者回去,对他而言没有好处。
“薛大人这是要去哪呀。”
因周遭静谧,这句突兀的话就显得十分刺耳,薛琅陡然停住脚步。
在他身前站着一个拦路人,那人双手交握,面色和善,脸上带着常年不褪的笑意,连带着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“是下官有哪里照顾不周,以至薛大人深夜离府,真让下官惶恐。”
薛琅后退半步,因为先前走的太急,脚腕处的伤紧紧绷着,光是轻轻点在地上都是彻骨的疼痛,他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另一边,这使他必须扶着点什么东西。
“许大人,”他靠着支棚的木架子,冷冷道,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
许练仍旧笑眯眯的,“下官不敢,谁不知道薛大人在京城那是一手遮天的大官,在下不过区区芝麻官,哪里敢冒犯薛大人。”
“今日你动我分毫,怕是日后没好下场。”
许练点点头,竟然颇为赞同,“可是薛大人啊,若是等你回京,知晓了下官是如何谋生计的,怕是下官死的更快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