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琅不耐,“你怕什么。”
话音落,忽而一道亮光闪过,照的殿内陈列明晰,光亮暗下后,雷声骤起。
轰隆隆。
宛如地动山摇般的绝境声响。
闻景晔早在打闪的时候就扑进了薛琅怀里,他听见薛琅说了句话,但没听清,被后来的雷声掩盖住了,猜应当是骂人之流的。
“七岁那年,母妃发疯打了我,又将我赶出去,那天的雨也这么大,我蹲在墙角淋了一夜,第二天回去时,不敢进去,就在门口喊母妃,没人应,我偷偷推门进去,看见她躺在床上,闭着眼,不动也不说话,我以为她睡着了。”
闻景晔埋在薛琅怀里,声音闷闷的,“之后几天,母妃的脸色越来越白,越来越青,而且有很多飞虫围着她,她一直没醒过。我饿了,就去喊她,去拽她,她不理人。”
薛琅垂眼看着那比自己个子还高的人小猫儿似的缩着,冷淡道,“她死了。”
闻景晔顿了顿,涩声道,“嗯,她死了。”
“从那以后你就害怕打雷?”
平静的陈述,甚至有些不解。
闻景晔仰起头,哪怕天色暗着,他仍旧能看到薛琅的脸色。
冷漠到极致。
闻景晔心中轻笑。
果然打动不了他。
卖惨只会降低薛琅的戒备心,却无法勾起这个人一丝一毫的同情。
兰玉啊,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。
“任何害怕都是有缘由的,”闻景晔悄悄勾着他一缕头发在指尖玩绕,语气诚挚,“你呢,你害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