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开始我尚不在意,久而久之却也知道我的存在对良月意味着什么,对朝堂意味着什么。
那些奢望便再也没有了,只想过好自己的市井生活。
从她称帝那日就注定了我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,也注定我们不可能厮守。
我时常会想起几年前在赵运卿府中的时光,但往日不复返,过往皆成回忆。
就连朗儿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,现如今便是最年轻的女官。
我听坊间也曾谈论朗儿的父母是谁,却答:无父无母,天纵奇才。
或许那个拿着糖葫芦在街上大哭的小女孩无人知晓,只是我心里的一个影子。
“先生,你不高兴吗?”
我见半大的学生揪着我的衣角,笑笑,“没有,先生年纪大了,总想起以前。”
“大?先生还没我阿爹阿娘年纪大呢。”
“对呀,先生正要娶妻生子的年纪呐!”
几个学生叽叽喳喳,瞅着我发言。
确实,年纪不大,但我自和良月相识已经十余年,生生死死却好像过了半辈子。
黄昏,我刚关了医学馆的大门,一转身却见身穿素衣的朗儿在远处站着,原先懵懂的双眼如今藏满了锐利。
“阿父。”
她静静喊我。
我手中的书不慎掉在地上,她跨步过来,将书捡起,拍了拍递给我,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“怎么现在想着过来看我?”我努力让自己镇定。
太久不见,我们之间竟然有些生分。
她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阿娘放我来的。”
“她?”
我有些惊讶,可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知道有些话不便说,道:“回家吃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