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屋内众人神色紧张,黄老继续道:“这痨病在民间被传为不治之症,老夫幸得有几分医术。夫人如今初发病,只需按老夫的吩咐用药,后续固本扶正便能恢复如初。”
卢嬷嬷听好面上止不住泪,连连跪着道谢,只求他能救卢清瑶。
一番折腾,太医院院首后背亦淌下汗,他有把握能治,可只有七分的把握,如今按着萧珏的吩咐被说成十分。
可看着床榻上那人陡然亮了些目光,秉着医者仁心他到底未多说些什么。
毕竟,若患病者失了求生的希望,就是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是白搭。
卢清瑶看着摆在托盘上那香囊,想到卢琅意将上头勾破的细线小心仔细地缝补好还给她时,还给她看了因劈线多次练习绣技而戳出许多针眼的手。
胸口没由来泛上一股恶心,当初觉得她对卢琅意心怀芥蒂,卢琅意却不计前嫌同她往来,之前说的那些话也许是卢琅意年纪轻轻丧夫,难以接受说出的。
她亦怜惜其处境不易,默许了其在府上小住,也希望她能再觅良缘。
没想到,她这妹妹竟是看上了她的夫君,要的是她的命。一想到,这日日夜夜同那未曾谋面的痨病者贴身之物同处,卢清瑶胸口上泛着的恶心忍也忍不住。
可她未吃什么,便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一双大掌轻轻拍着她孱弱的后背,沾了泪水婆娑的眸子清凌凌抬起,虚弱的声音却掷地有力:“夫君,我要她付出代价,自食恶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