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如玉的大掌从一旁摆着的托盘内拿起酒盏,递于南栖面前。也不为难她,漆眸一错不落瞧着她,喉结滚动。
道:“娘子,该喝合卺酒了。”
郎君眉眼低垂,郎艳独绝的面上亦染了层微红。比平素里清冷如谪仙,端方雅致的模样多了几分情/欲。
修长有力的指节捏着酒盏,澄澈酒水在盏中轻晃,荡起一圈一圈小小的波纹。
二人贴得近,大红妆花缎孔雀纹霞帔与郎君肩上披着的锦缎交织,旖旎之味一点一点绚烂漫开。
南栖松开了手,指尖发软,接过了酒盏轻轻嗯了声。
纤细的手腕被带着从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旁穿过,如交颈的鸳鸯交缠在一起。
隔着薄薄的料子,南栖能感觉到郎君宽袍大袖所掩下的臂膀是何等肌肉虬结模样。同他清冷孤高的性子,文官的身份半点也不相符。
仰头,酒水将入喉。
脑中无端地闪过许多画面。梅园赏花湖边她故意跌倒,摔入他怀中,却只及他肩头上些许;皇觉寺遭奸人所害,他亦能单手打横将她抱起,稳稳当当地带她下山
酒水微微辣,入喉有些冰凉,吞下了肚,胸腔肺腑却燃起一股火热。
舌尖亦然,不同于之前尝过的果子酒。
南栖控制不住吐了吐舌头,想叫舌尖的辣意能消散些。桃花眸内又泛起了水光,泪花点点瞧着郎君。
瞳孔乌黑,鼻尖泛着红,无辜而又单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