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该好了地方如今又溃脓了。”
郎君似乎并未听见他劝诫的话,一直阖着的眸子睁开。
吩咐道:“你回府上一趟,让合依和她院子里那二等丫鬟来这伺候着。”
“采买的婢子许是不得她心,便在外间伺候着。”
“事毕后你去休息一阵子,换个人来某身旁。”
云山替他扎紧那白布条,嘴里哎呦直叫唤:“公子哎,这事属下这便去办。不过如今正值多事之秋,换个旁的不懂事的来你身旁,属下也不放心。”
外头的小厮将熬好的药端进来,汤汁乌黑浓稠,郎君白如玉的大掌接过,仰面一饮而尽。
他将碗搁于一旁的矮几上,起身便要去南栖那看看。
却在门边看见采买来的那四个婢子立于门边,当即面色微霁问道:“怎么不进去伺候,夫人呢?”
后背陡然响起清冷的声音,激得四人身子一抖。
便见得主家的公子换了身青灰色缂丝直缀,容颜如玉,那双漆眸却如高山寒潭般毫无温度,如视死物般瞧着她们。
四女连忙跪下求饶,道是夫人不习惯让她们伺候,便让她们在外边候着有事再唤她们。
听得外头响起的求饶声,南栖无端地想起萧衍端方雅致外表下实则喜怒不定的性子。
不想闹出人命来,她赶忙从浴桶中起身拿起一旁的茜色中衣披上。赤着足踩在铺着厚厚狐绒毡毯的地面上也不觉着冷。
她一手从散着的中衣下头伸出来,另一手紧紧攥着衣襟两侧。
寝衣单薄,堪堪掩住那曼妙身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