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看向面前熟悉的郎君,他似是消瘦了些,往素清冷的漆眸内布着红血丝。眉眼压低带着癫狂意味,直叫她不敢生出忤逆之心。
但眼前人是她最无助时如何也盼不到的,且他还骗了她。
南栖捏着掌心,抬起头来,饶是被遮掩了容颜,那双桃花眸依旧潋滟,就这般看着他道:“二公子如今来这做什么?即将迎娶新妇进门,新婚燕尔时不好好享那良辰美景,来这肮脏地儿岂非污了您的眼。”
他喜欢看她牙尖嘴利的模样,而非郁郁寡欢。
见状伸手拉过那柔夷,漆眸一瞬不眨看着她道:“本该是新婚燕尔时,只是我的妻受委屈了,跑了。”
“某特意来寻她,带她归家去。”
见他依旧不愿意放过她,南栖气极踩了他一脚,伸手便将他推搡至一旁破旧的衣柜上。
只觉眼睛一花,似乎见得郎君鹤氅松散之际衣襟上有几抹渗出的血红。还隐闻他压抑的闷哼声。
南栖却不管不顾要跑了出去。
他竟是还妄想能享齐人之福。
她才刚转身要往门边跑去,却被掐住纤腰扯入人怀中。
那大掌紧紧环着她道,南栖只感受到面颊前侧的胸腔震动,他似是极为难耐道:“南栖,你离了某,是要往何处去?”
“你以为你出了这道门便能离开了吗?”郎君指骨分明的指节轻轻抚上她白嫩的耳垂,低沉的声音沙哑。
这是卢家的货船,他能出现在这必定是打过招呼的,想来给脚夫发赏银也是面前人想出拖住她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