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着同病相怜的心思,那脚夫没有藏私直截了当道:“女娘子来的早,今个儿运道好。去往南边的货船今日有三趟,最早的还有两炷香便至,随后两趟还需一至三个时辰有余。”
没想到从这走卒贩夫这这般容易便得了消息,绿墨喜上眉梢拉着南栖道了谢:“多谢大哥了,前段日子雪灾我与姐姐逃荒来了临安,在临安举目无亲若非您好心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前段日子雪下的大,山洪还发了,山上泥石流冲了周边几个县。朝廷开恩,允了灾民入城内安置,还拨了人日日布粥。
心思灵活的皆趁着那段能在城内的日子寻了铺子当学徒,日后归乡也能有门手艺。
想来这姐妹二人便是如此。当时他也心动想学个木匠的手艺,可惜脑子实在是笨,拿着凿好榫卯的木条也不知如何能将椅子腿拼起来。
日日在这卖死力气搬货也没个人搭话,被这一打岔,脚夫靠在沙包上歇息,内心戏一出接一出。
见那穿着粗布麻衣,面色蜡黄的两姐妹互相搀扶着要走了,连忙又喊着提醒了一句:“女娘子,卢家掌天下船运,他家的船上做活结银子最是痛快。船上派的护卫多,也安全。”
绿墨回过头冲他笑了笑:“哎省得的,谢谢大哥。”
卢家,便是大公子夫人卢清瑶的娘家。
绿墨看向南栖道:“栖姐姐,没想到这码头边的脚夫心肠还蛮好的。”
南栖不置可否,觉得才出了府不到一日,心头竟松快了许多。升斗小民间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与算计,能将柴米油盐酱醋茶料理好便能过上一等一的快活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