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涟漪心狠手辣,免不了有斩草除根的心理。
绿墨心头一凛,细细回想从租赁马车开始有无暴露行径,细想之下只觉处处都有破绽。
南栖握着她的手道:“有太夫人和大夫人在府内,她也没有那般手眼通天,只要上了船便断了线索。不用害怕。”
南栖拒了崔氏的请求,也有怕招来祸患之意。若哪日崔涟漪成了公子夫人,心头嫉恨她,寻着崔氏的口风找到她,那可真是捞了钱也没地儿哭去了。
货船上的白帆随风猎猎作响,靠了案,有数个穿着白色短打汗衫的脚夫从上头卸了货下来。
春寒料峭,额上却满是汗珠,拿着挂着脖子上的麻布擦了擦又继续扛着货。
既决定了要放弃官家小姐的身份做普通的百姓,自是得入乡随俗。
南栖打算去问问这些人可知去往南边的货船是哪只,何时来,何时去。绿墨替了她先一步上前去,就着最近的那刚刚卸下货物的脚夫问道:“敢问大哥,这往南边去的货船何时到?”
脚夫正拿着铜制水壶往口中灌水喝,却听得女娘子清丽之音,低头看却是一穿着粗布麻衣,面色蜡黄的一姑娘。
再听得她问的话,便对其身份有了了解。
多半是来了临安要回南边去又出不起那份银钱,只得随着货船回去,在船上做些扫洒和厨下的粗活抵些银钱的人。
得,同他一般亦是卖苦力的可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