皂靴踏上了圆润的鹅卵石小路,穿过一道拱月门向着栖迟院走去。
路两旁植着枇杷树,亭亭如盖,远远地便看见那院门紧阖着,一切似乎太过于寂静了。
有扫洒丫鬟拿着扫帚轻扫路面上的落叶,听得这头有脚步声看了过来惊觉地低下头去行礼:“奴婢见过二公子。”
萧衍未看她,只是瞧着这紧闭的门扉,彻夜未眠声音嘶哑异常:“你家小姐呢?”
“奴婢在外院伺候的,不知小姐此刻醒了没。”这外罩墨绿褙子的丫鬟倒是没有撒谎,如实答道。
身为粗使丫鬟她近不得主子跟前。
郎君抬头,错落浓密的枇杷叶绿得发墨,仍旧有暖阳从叶片缝隙洒下来,遍地金黄灿灿。
饶是站在树荫下头,也觉得这日光刺眼的很。日上三竿,已不早了。
一想到娇娇怯怯的小女子这会儿还未起身,卧在锦被内躲着懒,郎君唇边便不可控制地扬起抹笑。
瞬时如冰雪消融,百花初绽,日头晃着下那张面庞郎艳独绝,比临安第一风流倜傥的萧衡还要更俊上几分。
女儿家是娇客,这天瞧着日头是晒,但凡起了风不穿件夹棉衣却还真是扛不住。南栖爱躲懒也正常,外头这般冷,多睡儿晚些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