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将物甚都收拾好,次日南栖对着琉璃镜在面上敷了层暗黄的脂粉,连脖颈手背处也没有放过。原本肤若凝脂,欺霜赛雪般白的娇靥霎时便如明珠蒙尘。
整个人再穿着同绿墨般的普通绸缎衣裳,外罩厚厚的外氅,乍一看只是普通小姐,不再惹人眼了。
“小姐,这琉璃镜小也轻,往后梳妆也用的上,可要裹着带走?”绿墨将银票塞入中衣内缝制的隔层内,旁的衣裳装入包袱中,看向梳妆台上那面熠熠生辉的铜镜问道。
思及崔涟漪来这第一回 见了这琉璃镜便起了疑,带走好是好,但说不得何时便会招致祸患。
“罢了,往后也不在临安了,这物贵重,被人瞧见解释来处也麻烦。”南栖摇了摇头,不再去看它。
这头,二人收拾妥当去青台阁前与柳氏告别,却在路口处便见着了柳氏身边的王嬷嬷。
见得南栖二人连忙拿着用草绳系着的几包油纸包着的东西迎上来:“南栖姑娘,夫人知道你会来。既决定要走便趁着此刻天色还早出府去吧。这是夫人一早便吩咐小厨房做的吃食,你二人定还未用早膳,这些便路上拿着吃。”
“姨母外甥女一场的,此去一别,也不知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了。担忧见了不舍,徒增烦忧,夫人便不见你了。南栖姑娘路上小心着些。”
拿着手里头热腾腾的油纸包,似是嗅到了梅花饼的香味,南栖觉得眼眶有些许湿润。
顺利出了府门,上了绿墨早些便寻好的马车。车夫是临安本地人士,对这处熟的不能再熟了。
罩着青色帷帘灰扑扑不起眼的马车从里城驶出去,在一处街边却停下往一旁避了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