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哥哥他,究竟知不知道这门亲事,若是他离开临安前便知道了,那之前说要娶她的话怕是哄着她玩的。
“小姐,用些蜜水吧,吃些甜的心情也能好些。”绿墨捧着一檀香木托盘进来,上头摆着缠枝青瓷小盏,里头盛着晶莹剔透的蜜水,还洒着零星桂花。
闻着味道便觉得香甜。
她将木托盘搁在支摘窗下头的桌案上,递上小盏与小姐。
却惊觉日光曝晒之下小姐的面色却发白,就连唇瓣也失了娇嫩之色,林间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。
见得她过来,南栖惊惶的扯住她的手腕问道:“绿墨,你说二表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家中有意为他同崔氏结亲。他之前同我说的都是哄骗我的。”
她有求于他,正好他亦贪恋她的身子,便是随意玩弄了她,她亦是不敢公之于众,只得将苦果往心里头咽。
不知为何小姐突然这般问道,绿墨只觉得今日种种如梦般,小姐一时受不住被魇着了。
她亦在桌案旁坐下,将南栖搂在怀中,轻轻顺她的背。
柔和的声音带着安抚:“小姐,莫要再想了。既来之,则安之,这还是你教奴婢的。听奴婢的,喝了蜜水睡上一觉。明日事明日愁。”
靠在绿墨瘦弱的肩头,南栖并未觉得有能放下心的安全感。
她已同二表哥做过那般多的亲密事了,若他不娶她,依着他的性子想必也不会放任她在眼皮子底下嫁与旁人的。适才还未思及这方面,若是他不肯放过她,那是否便只剩下留在兰陵公府做没名没姓的通房这条路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