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因为如此,他是萧家出色的儿郎,不同于他那不争气的二叔才不能这般放任不管。
“你娶的那人可是能胜任萧家主母之位,萧氏的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当的。”萧老太爷不放弃,矍铄的目光盯着下首跪的笔挺的孙儿。
萧衍松开那碎瓷片,尖头朝地落了下去再次碎成四瓣。茶梗落于地面已凉透的茶水上,交汇相融,轻轻漂浮着。
“祖父说笑了,大嫂才是当之无愧的萧家主母。长子宗妇出自五姓,祖父可以放心了。衍娶妻,不是娶来料理杂事的,若有不懂不明之处,衍一力担着。”郎君宽肩罩着鹤氅,跪着已良久却不见丝毫疲态,似是不喜萧太爷这般说南栖,极力维护着。
见他铁了心要娶,也不知是何样的女子勾得他这个孙儿非卿不娶。
萧老太爷连道三声好,道袍随着动作起伏,他起身看向这个孙儿最后问道:“你可是意已决?甘愿为这个家世不清不楚的女子受家法,鞭笞一百?”
萧氏家法,忤逆长者之言鞭笞一百,若抗过了便罢,抗不过就歇了心思。
萧衍未作声,只是伸手解下了外罩的氅衣,白如玉修长的指节已伸至交领前襟前褪去外袍。
须臾之间便只剩下单薄的里衣,白色的,与外头白雪茫茫似要融为一体。
看来是早就做足了准备,萧太爷虽修道已久,但见最出色的孙儿这般还是心头无奈又气极,连连冲外头喝道:“来人,请家法。”
见他怒极,恨其不争的模样,郎君清冷之音从薄唇中出,半点不忧心待会儿要受鞭笞之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