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带至一处院落前的廊下合依便停下了脚步,欠身请南栖进去。
绣履才踏上石阶要入了那没有一盏灯火的漆黑廊下,有风呼啸而过,吹响了廊下挂着的风铃。
叮铃相撞,清脆悦耳之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却让人心头发毛。
南栖拢紧了外罩氅衣,小心翼翼踏上了最后一节石阶。周身都笼于了无边墨色中,细细闻可听见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。
白嫩嫩的柔夷紧紧捏着绣帕,南栖微微提起声音唤道:“表哥,二表哥你在吗?”夜色中她踩着了什么,似乎是枯枝烂叶,嘎啦作脆响。
一旁伸出手来将她拉入怀中,酡红的面颊撞上了他的胸膛,鼻尖擦过衣襟前绣的金色丝线有些生疼。
南栖眼角溢出泪花来,抬头看向在月色中面白如玉的郎君,似因饮了些酒眼边有些泛红。一张男人面竟也能看出勾魂夺魄来。
南栖恼上加恼,本就因他与崔涟漪吃酒的事心头不喜,当下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。绣履在他乌黑的皂靴上碾过,留下个小巧精致的鞋印子。
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郎君喉中溢出抹笑,清隽而又微哑,惑人的很。
“表哥寻南栖来做些什么?今日是小年夜表哥不用同旁人吃酒吗?”她微微上翘的唇瓣轻启,说出的话却带了醋味。
南栖说完才察觉到,见得他眸中闪过的戏谑的笑意。
当下便也不装了,纤细嫩白的指尖勾上了他紧紧拢着的墨色衣襟前,隔靴搔痒般抚过他前襟左侧,纤长睫羽轻敛,眼尾微扬妩媚无边:“表哥,南栖今日见得你与崔家小姐吃酒了,不知那酒可好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