钗体修长,顶部雕刻了一朵重瓣琼花,若细细嗅去还有琼花芳香。只要戴上这钗,无需香包,亦能达到留香的效果。珍宝阁这项手法颇受临安贵女追捧喜爱。
室内烛火昏暗,扑朔着随时会灭,郎君面上神情瞧不透,漆眸古朴无波若一汪寒潭。
修长有力的指节阖上,掌心攥紧了那玉钗,门边摆着的那炭火冒着火星子,嗤声作响中隐约听闻有玉碎了。
郎君起身,宽袍大袖掩下手中攥紧的碎玉,抬了手衣袖划过拂灭书案上燃着的烛火。
唯余一室寂寥与阴冷。
御马归府,在玉清筑内,墙垣下的圆桌旁坐着一人,如墨的夜里一身红衣似火。
听着了脚步声一张状若好女的面庞转了过来,手中提溜着一壶清酒喊了句:“二哥。”
萧衍未除官服,腰佩玉带,从门边走了过来,飒沓若流星,气派的很。
清冷的容颜染上些夜里的冷色,萧衡拍了拍身侧的石凳要让他坐下。
饮过了酒的面色微红,上挑的狐狸眸与柳氏像又不像,多了几分凌厉,此刻正泛着亮光。
“二哥,坐,你看过我写的信了吧。”
皂靴停在了圆桌下头那块青石板上,萧衍漆眸内划过什么,却什么也未说终究坐了下来。听萧衡问他纤长眉睫抬起,露出里头那双清冷的眸子。
“你都想好了,要投身西北大营,从小卒做起?”郎君白如玉的指骨搭上那坛清酒,掌心拍了拍开封,清澈的酒水倒入面前两个白瓷碗。
不知道从哪里拿的,就是两个粗糙的白瓷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