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想好了, 要如何谢某?”一贯清冷如常的声音从上首传来。
往日再端方守礼不过的郎君此刻却随意地倚靠在太师椅上,一手支着头,漆眸半敛, 内里晦涩不明的暗光一闪而没, 烫的灼人。将南栖整个人从头发丝到额边滑落的香汗都罩入其中。
似乎听不明他暗中所指,南栖小步小步上前去, 软软的指尖轻轻勾住那白如玉的手掌,不知是否因着室内热,白皙的娇靥羞红一片。
逶迤的眼尾泅红,抬起瞧他的乌眸却雾蒙蒙懵懂无知:“衍哥哥想要南栖如何谢你?”
捏着那软软的掌心肉,萧衍不答反问道:“昨日你去相看,李家如何说?”
“不知道,只见了李公子一面。晚边吃了茶回去后就觉得头晕无力,再后来差点遭贼人欺侮,还好昨夜南栖运气好,半道遇上了表哥。”
说到此处,香腮边已滚下泪来。
柔夷松开了他的手掌,拂过腰间衣带,似是要解开。却又从袖中摸索着拿出了个深紫色蜀锦双面绣荷包。
指尖拿着放在他掌心上,小女子站在他身前,蝤蛴低垂,似是不好意思。
像鼓起了莫大勇气嘟囔着说道:“上回南栖想给你补衣裳你不要,南栖身无长物,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,就绣了个荷包。不知道衍哥哥喜不喜欢。”
墨绿的翠竹竹节分明,叶片凌厉,指腹摩挲而过尚且带着她体温的荷包,萧衍心中满意的很。唇边扬起抹笑,稍纵即逝,却又瞧着真切。
听得她说吃了盏茶后头晕无力,知道刘槐州是将手伸到了皇觉寺。
他起身拿出书案旁的一方玉匣,将荷包细细放在里头装好。见人依旧低着头垂泪,与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大相径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