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一下鞋履踩在青石板路上,偶闻碎叶被碾碎的细密渣渣声。
二人回过头看去,却见最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从背光处走来。
白玉冠束发,不同于萧衡穿着一身红衣放荡不羁,郎君容颜如玉,月牙白交领藤纹云袖袍前襟高高束至脖颈下。
他素来穿深色,今日着浅通身更显清冷孤高,较平素里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。腰间悬着枚羊脂玉佩,随着走动有韵律地小步晃动。
余光瞥了眼垂首事不关己,拿着梅花糕吃的南栖,倚靠在廊柱边的萧衡转眼再瞥向容色清冷,肃穆无波的二哥。
眸中忽的泛起一抹戏谑。
看热闹不嫌事大,素来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萧三公子一瞧二人间的眉眼官司,便知道定是闹了不痛快。
难得能找二哥的痛处,他自是不会放过。
且南栖表妹这般乖巧活泼,犯错的怎么会是她呢?
萧衡收了玉笛,大步走向坐于桌前吃一口梅花糕,又品一口茗的南栖身前。
指骨修长比女儿家还漂亮的手解开了另一包油纸,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。
他装作不以为意,实则意味深长道:“再尝尝这绿豆糕,刘记的师傅做的,一日就卖一百份可是难买的很呢。你表哥我那日可是从日中掌柜的挂了招牌就在铺面前守着了。”
事实确实如此,他拉着萧铎在铺面前一站站一个时辰,勾得街边路人频频回头。
姑娘家命了丫鬟也来后头排起了长长长长的队伍,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,还多送了一份合意饼与他
绿豆糕,做成六边花样式,豆绿色与乳白色相融,拿起来在日光下似是透明的要化了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