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妻该是蕙质兰心,林下风致的世家贵女,不该起了意叫她生起攀附之心。
鸢尾花鲜妍娇艳,伴水而生,与温室花房里头的牡丹之流本就不同。移栽了反倒不妙,就该让它生在原处,郁郁葱葱。
竹筏小舟晃晃悠悠,飘荡过湖边横生的大丛芦苇,兰陵公府朱红色的墙垣无须眺望也瞧得清晰了。
因着这一大片湖,府上最西侧未设高墙,从低洼处上去便可直接入府。
平素此地少有人至。
洒扫的小厮拿着扫帚刷刷的扫着,一抬头看见只有几点孤鸟,枯黄断裂落草梗的湖面上泛了一叶竹筏小舟。
上头有两人。
由远及近,顶着曝亮的光,他眯起眼去看。
直至竹筏靠了岸,他瞧清了前头郎君清冷无双的面庞,腿一软险些拿不住扫帚。
这不是昨夜花灯节落水寻人一夜未归的二公子吗。
小厮两手擦了裤腿,低头行礼大叫道:“奴才见过二公子,公子有何吩咐?”
他当看不见躲在公子后头的女娘子,只毕恭毕敬得听吩咐。
萧衍收了船杆,踏上低洼泥岸边冷冷说道:“去我院内唤人来”
“勿惊扰,带身女子穿的外裳来。”
小厮连连应下,丢下扫帚便跑去了。
不放过由此能脱身扫洒这个荒凉院子的机会。
一株香的功夫说快也不快,说慢几会儿子便过去了,南栖两手拉起垂落到她鞋面的衣摆。
抬起足,试探着从摇晃的竹筏上跃至低洼岸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