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此一眼萧衍便别过眼去,平复倏然涌起的燥意。
南栖忽然觉得身后人呼吸陡然一重,再细细去听时却又与平时别无两样。
许是她听错了?
正在想着呢,却被一只大手扶着肩头坐正了。
回过头正对上晦涩不明的漆眸,听得他隐忍微哑的声音:“表妹,请自重。”
自重,为何要自重。
忽然福至心灵,南栖知道了。
想来刚刚那道声音没有听错,确是他起了心思。
头一回叫她知晓他亦会动情,这些日子南栖都要以为她同他跟前那个叫云山的无甚区别。
但兰陵萧氏二公子素有谦谦君子的美名,就算有了想法也是稍纵即逝。
她低垂下头,再次抬眸之际眼波流转,媚态横生。
萧衍却端过那碗醒酒汤,珐琅牡丹纹的碗凑到她的唇边,不解风情道:“我观表妹醉的不轻,宿醉伤身,翌日头疼,还是喝了这解酒药吧。”
她不想喝,可看着他漆眸深深,总觉得要露出破绽来。
只得接过碗小口小口酌了起来。
与她平素里喝药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粉嫩的唇舌吐露,一点一点将棕黄的汤汁舔入唇中。
萧衍搭在身侧的大掌微微动了动,低垂的眉睫掩下漆眸,清冷的声音最是平常不过,但南栖却无端端从中听得些哑意
“表妹醉酒后倒是乖巧,想必也更愿意用药了。”
喝了小半碗解酒药的南栖闻言手腕一颤,珐琅牡丹纹碗内一串棕黄色的汤药晃荡溢出。
正洒在鹅黄色交领衣襟前。
冬日里襦裙用料厚实,此刻被濡湿一小块,鹅黄变成浅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