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后头那位红衣姑娘真他娘好看。
饮酒纵色的脑壳转了下扯回还在看的王三公子,“别看了,我娘要过来了,那许是我的表妹。”
亭中央圆石桌上白皙有力的指节放下圆澄的白子,萧衍闻言抬起头来,肃穆无波的眸子若一汪深潭。
金丝滚边的袖袍垂落,亦掩住了骨节分明,白如玉般却透着力的指节。
王三还想扯回袖子再说些什么,猝不及防撞上圆桌前那位的眼神,后背毛了毛低下头不敢说话了。
明明也长不了几岁,二人却如云泥之别。
萧衍浓密纤长的眉睫垂下半阖了眼,中和了眸里头的清冷和生人勿进,看向不远处走的愈发近了的三人。
待瞥见红衣姑娘穿了一袭交领襦裙,外罩锦缎氅衣不似那日寒碜模样,漆眸上因被打搅微蹙的眉似松了松。
正要收回眼无意却瞥见锦缎氅衣逶迤松散开之际,丝绦系成结,随着走动那一抹雪色葳蕤颤巍巍正如昨日观月楼上无人察觉那幕。
萧衍眉睫低垂,掩过了眼眸,令人看不透里头情绪。
须臾一瞬,快的仿若不曾存在。
他收回手,金丝滚边墨色衣袖搭在大理石洁白带着点粗粝感的桌面上。迎面三人也见着了湖边亭子里有人,南栖二人跟着姨母停下了脚步。
“见过二婶。”
“见过二夫人。”
前后响起的声音里头,有一道若高山清泉,微带些低沉微哑,在尚寒的春日里若火星子落在干柴上,簇地燃起火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