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窘境其实也能同姨母说,但适才见过了黄嬷嬷,知晓二房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。大夫人执掌中馈,大半家业都捏在大房手中。二老爷喜好附庸风雅,舞文弄墨,偏生不通庶务只是个五品小官。
在朝中,在府里都说不上话。
姨母一人过的不易。
南栖聪慧,知晓黄嬷嬷明里暗里的敲打,背后许是姨母授意。
她看着走在前边笑盈盈冲她招呼,上了年岁却风韵犹存的妇人。娇嫩添了些血色的面庞上扬起一抹浅笑,乖巧地福礼,乌黑的眸子水汪汪不谙世事。
晚边雪小了些,掌心大的雪花晶莹剔透从上空慢悠悠飘落,南栖精致的小脸缩在毛绒绒厚实的缎绣氅衣里,悄悄伸出了手去接那雪花。
她很少见过这般大的雪,昨日留下的印象只是冷彻骨,冻的难受。今日穿上暖和的衣裳,顾盼生辉的美目流转着神晕光彩。
路过府中心的湖泊,本该是波纹荡漾的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,有下人在其上雕琢了冰雕供主子赏景。
一切,皆是南栖不曾见过的模样。
宴席还未开,湖边亭子里,府上几位公子并友人在里头品茗赏雪。
路径旁传来一串稍显急促的脚步声。
好事者转过去瞧,漫不经心的眼底闪过惊艳。
“好啊,萧衡你不地道?你娘何时带了两位漂亮妹妹来府上。”一人拿手肘拱了拱翘着腿坐于亭边收敛了许多的萧三公子。
萧衡闻言看了过去,果真看见他娘带着两个面生的姑娘往府西梅园那边走。
他摸了摸鼻子,这,他许久未回府了,他也不知道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