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咬牙关,大将军道:“陛下,臣的妻子,丧命于大火当中,陛下就不要再往臣伤口撒盐了。”
说来唏嘘,陆大将军的两位夫人,都是不幸殒命在火里,同火犯了冲。
凌飒也不想一次次地戳舅舅的疮疤,转了话锋:“舅舅,尾云国秋尼近来,似乎有扩充军马的嫌疑,他向南面讨伐了几个土著和村寨,兼收并蓄,吞了一块不小的肥肉。”
关于此事陆象行早有耳闻,沉吟着道:“南面那几个土著不成气候,早年便是尾云附庸。后来苍梧侵犯尾云,尾云疆土割裂,树倒猢狲散,他们才割裂出去,秋尼此举,算不得扩张,只不过是收复旧地。”
凌飒笑道:“看不出这条老泥鳅,平日里高枕而卧,还有这份雄心呢!他往南面扩张版图,都任由他,只别打我姑射城的主意。”
姑射城地处长江以南,是连通大宣与尾云国的要塞,因为姑射城,长江一带渡口的渔业和经商,全部握在大宣手中,并因为这战略要地,大宣对南面三国,进可攻,退可守,进退自如。
比起一直明晃晃怀有不臣之心的苍梧国,尾云国多年来可谓是小动作不断。
虽然凌飒料定秋尼没有那个胆量,但集腋成裘,有些不知死活的勇气,就是在大宣一次次地睁一眼闭一眼中放任出来的。
陆象行听出了大宣天子的弦外之音,沉默之后,缓缓道:“陛下请容臣刚经历了丧妻之痛,耽搁数日,臣要在长安为夫人守灵七日,便即刻南下。”
“人之常情。”凌飒微笑道。
“不过舅舅,这次尾云公主毕竟是死在了长安,秋尼难保不会借题发挥,他最近表现得却风平浪静,倒教人有几分看不透了。朕时常怀疑,尾云国中是否突然造访了一位厉害的军师。”
陆象行想,尾云公主平安无事、全须全尾地回到了她的故国,秋尼不风平浪静,难道要闹着上吊么?
从宫中离去,回到家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