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哪能这么容易听到他口中的真话,容温就还想再问。
她不再与顾慕并肩而站,而是靠在了窗户上,与顾慕相对而立,抬眸看着他:“陛下与太子如此对你,那,萱阳公主呢?”
顾慕与她相视,依旧是平和的神色:“她是公主,自是在皇宫。”容温一时有些忘了,这会儿的顾慕是个问什么说什么,不会观人心思的人。
她问的含蓄了,他就听不懂,于是,她问的仔细了些:“之前你可有答应过仁昌帝,要在而立之年迎娶萱阳公主?”
顾慕回她:“并未。”
容温想开口说他诓她,可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,只问了句:“当真?”顾慕将她问出口的话重复了一遍还给她:“当真。”
之前在拂金帐门前时,顾慕与萱阳公主在一旁说话,太子与她说,萱阳公主是非顾慕不嫁的,可他官至中书令,自是不能尚公主。
于是,仁昌帝就与顾慕有一个约定,如今他只管娶妻生子,待至而立之年,若萱阳公主还不愿嫁人,便会认在她舅舅名下做孟家的女儿嫁给他。
太子当时与她说:“容姑娘竟是不知?想来是顾中书觉得那是日后的事,到时萱阳没准就已嫁了人,不给容姑娘心里放根针。”
当时,太子的话她虽听进了心里去,却未有在意,也未问起过顾慕这件事。这会儿,他问什么说什么,她就想问一问。
顾慕只会回答不会主动与她说话,这会儿,容温垂眸想着事情不说话,屋内又安静了下来,片刻后,容温对他道:“夜色深了,别在窗边站着了,去歇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