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棠怔愣了片刻,而后慢慢把目光投向沈离,只见他正含笑看着她,眸中满是温情。
此情此景她不知幻想过多少遍,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现下实实在在发生了,她竟有些不敢置信。
雪棠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直到尖锐的剧痛传来,她才确定沈离是真的醒了。
他醒了,她原本该极激动,现下却不知为何反而十分从容,她道:“这茶冷了,我去给皇兄换一盏热的。”
情绪酝酿的太久太深,等闲是发泄不出来的,直到沈离将一盏温水喝完,雪棠才哭泣出声。
她像幼时一般乖乖巧巧的缩到沈离怀中,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劲腰,低声和他说话:“皇兄,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,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。我都不敢想象,没有你的余生该如何捱过去。”
她哭得伤情,头顶却响起他虚弱而愉快的低笑:“我好容易才盼得你回心转意,又如何舍得就此死去。”
沈离虽不能起榻,好歹有所好转,每日里也能进一些粥食,养了大半月,脸上总算有了血色。
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,雪棠再舍不得和他分离,二人便同吃同住,双双宿在太极宫。
之前动静闹得那样大,虽说沈离和雪棠曾是名义上的兄妹,朝臣也不得不接受沈离欲要迎娶雪棠为后的事实,可近日不知是谁传出了雪棠不能生育的言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