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烟袅袅,雪棠双手合十跪在佛前,口中低喃:“信女愿以自己余生所有的寿命换取沈离平安!”
前路一片黑暗,到处都是荆棘,雪棠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到神佛身上。
她仰望着和蔼的佛像,一下一下磕起头来,额头肿了,接着又破了,鲜血一点一点渗出来,她却不肯停歇,直到精疲力竭,才不得不停将下来。
雪棠离开寺庙的时候额头已磕的鲜血淋漓、血肉模糊,凝枝心疼的直掉眼泪,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,只欣慰得笑了笑:“我不知道能为皇兄做些什么,除了这片心意,什么都给不了他。”
凝枝一边给雪棠清理伤口,一边低啜:“陛下富有四海,所求也不过是公主的真心,公主既肯把真心舍出去,陛下定会欣慰的。”
雪棠摇摇头。
都怪她醒悟的太晚,若能早一些知道真相,若能早一些知晓自己的心意,他们又何故需要经受这种种不测。
马车辘辘而行,于黄昏时分到达太极宫,雪棠用过暮食,便给沈离擦拭身子,待清洗完便到了戌时,她已有两天两夜未合眼,按说应当极其疲累,却怎么都睡不着。
她在榻上小憩了片刻,就坐起身小声念佛经。
也不知念了多久,欲要喝水润喉的时候忽见沈离左手的食指动了一下,她苦笑一声,只当自己执念太重出现了幻觉,趿上绣鞋便下了榻。
茶有些凉了,她却一点都不在意,斟了半盏便往口中送,喝到一半,忽听到一道声音:“我十分口渴,劳烦妹妹也给我斟一杯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