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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引歌心下一惊,想起世子爷昨日在马车上被急召进宫,忙问道:“太医可说了是何之症?”

“太医言,摸殿下之脉为雀啄脉,此脉象乃中毒之症,但昨日宴上之食,皆用银针探过,却未见有发黑之变。”

一时间气氛沉默。

原本她觉得轻快的马蹄嘚嘚此刻听入耳,也觉得闷钝许多。

楚引歌一直到了揽月楼还想着此事,看到宋誉的面色不佳,估计也在琢磨这事。

“四殿下中毒了。”

“我听闻了。”

宋誉苦笑道:“就在我给殿下和贵妃娘娘落下最后一笔之时,四殿下突倒在我的脚边,浑身抽搐,口吐白沫,来了很多人,他很快就被宫奴抬走了。”

他没说的是,四殿下被抬走了,他的画却无人问津,宣纸在林间簌簌纷扬,他一张张拾起,像是在拾起自己可怜的自尊。

他倒不是在乎功名之人,而是一件你努力了很久的事,到头来,却无端被迫销声匿迹,这实在不是一件令人能轻易接受的事。

楚引歌从小跟他一起长大,自是听懂了他的不甘心,拍了拍他的肩:“等四殿下好了,自然就记起你来了,我们吃着人家的俸禄,自是为人家干活的,只有主子好了,我们才能好。”

“嗯,”宋誉淡淡点头,但面色难掩哀恸,“我早间听闻,殿下这毒若是七日内不解,恐是难撑过去。”

这确实是个噩耗,主子在被画完人像之后若真如传闻七日后命绝,那这画师会被认为是不祥之人,会被赐去殉葬。

楚引歌全身抖了一抖:“先别自己吓自己,四殿下福大命大,定能撑过去的。”

话虽这么说,但她也没有底气,接下来的几天,两人都相谈寥寥。

四殿下依然没有好信传来,皇上已下御旨,聘万金昭天下名医前来会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