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年纪虽小,但却音声如钟,言谈自若,气质安稳如山。
就像就像他舅舅早间跪地说誓言时的那般从容笃定,但他舅舅现在好像有点在跟她置气,楚引歌敛眸。
身侧已有公公分发柳枝条,若是喜欢哪副,就在画卷旁的竹筒内投掷一枝。
楚引歌也细看了看宋誉的那幅,他们俩倒是想到一块去了。
她画得是小和尚挑担下山舀水,宋誉画得是老和尚背筐进山采药,皆未点墨古寺,却皆藏古寺。
从技法上来看,他们俩因同出一师,也如出一辙,不分伯仲。
果然进程过半,她和宋誉的竹筒内柳枝条一致,边上的小奴报着数,“六对六”
但从私心上,她更希望宋誉能赢,他若成为“成童礼”的画师,势必会名声大振,指不定在四皇子的生辰宴后,能连升官阶,那他和阿妍的婚事恐不会那么艰难了罢
骄阳炎炎。
在小奴仰头高声报到“十二对十二”时,众人的手上皆空,唯世子爷还未投。
大伙儿都往他那处望去。
楚引歌手心开始冒汗,这人清晨还在和姨娘说着她的画是那般好
但他好像还在为她在马车上的仓促逃跑而赌气,来了这么久,连个眼神都不曾递过来。
她很难去描述此刻的矛盾心境,怕他不投自己,又怕他投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