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华思楼朝歌夜弦,隐去了这一处的惶窘,“水影姑娘,我掉了一面纱,不知是否有瞧见?”
楚引歌听她浅笑说道:“未曾,许是落在阁主那了?贵主不若自己去问问?”
“可他不是在接客?”
楚引歌一时难以用言语描述阁主所做的事,但在这烟花柳巷说出“接客”一词,倒有了意味不明之意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”
“阁主有言,姑娘何时来,都可随意入,”水影笑道,“贵主请跟我来。”
楚引歌在后头轻舒了口气。
依然是壮汉蒙眼,曲折迂回,方来到天语阁。
虽说她已经来过一次,但依然被这别具手眼的精巧建筑所震撼,窗临瀑布,天可摘星,动人心魄。
只是建在这地下属实诡异了点。
她已驾轻就熟地候在雅间等待,也能淡定自如地举起酒杯,吟风弄月。
今日心绪愁闷,待嫁夫君风流,家中姐妹不在,珍惜之物丢失,实在是值得畅饮。
酒酿甘甜,像极了那人给的糖饴,入口时带点青涩,回甘后甜津津,香馥馥,余香满口。
那人,那个人,她说不出他的坏,可也没觉得他有多好。
所过之处,寥寥几句,便能勾得人卸了防。
这样的人,是天生的风流痞子罢。
宋誉说他对她也有所图,图她的无妄念之心。
妄念是何?她理不清,只知他的撩拨似骨髓里呼啸的山洪,踏平长夜而来。
她躲不过。
一杯复一杯,楚引歌有些恍惚,看窗外水流的光晕蛊惑扑朔,她的脑袋晕沉。
似是过了许久,有人推门而近,哑声道:“你醉了。”
她抬眸,是那个仙风道骨,一尘不染的阁主,带着不露神色的面具,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