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声燥,夏风拂侵。

他看到她的鬓发有些不安分,惹得她的羽睫颤了颤,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,像蝶翼轻扇缱绻。

碎发仿若就在他的眼前飘荡。

楚翎的指尖的灼热感更甚。

他想帮她绾上那荡漾的青丝,可手抬起一半,他就顿住了。

她在哭。

无声的,悄然的,连眉头都不曾轻皱一下,可眼角的默泪,却惹人娇怜。

楚翎蜷了蜷自己的指尖。

他想到刚刚在马车外她的一声“阿兄”,柔眸含水,难道是自己弄疼她了?

他的心被风吹得有些乱。

马车一颠,楚引歌睁开了眼。

杏眸如一汪清泉水汽迷蒙,眼睫上挂着泪珠,余光感受到一道视线的注视,她没有一丝被审视了的慌乱,抹了抹眼角,举止恰如其分:“做了个梦,在阿兄前露悲了。”

楚翎道了声无碍,将手放于膝上,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。

原来是做了个梦,想是和赵姨娘有关吧,听闻她最近身子骨不太爽利。

两人一时无话,一直到宣极门分别时,楚翎才淡说道:“若有难处就来告知我。”

又觉不妥,补了一句:“都是一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