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遥遥凝望他,这人眉目英隽桀立,贵气天成,可惜她实在想不起她初见他时的模样,脑海之中,只是药效之下,他诱哄她说的那些话,那些羞耻的,或是她娇吟地说她喜欢他的话。那张眉眼,她记忆深刻,只愿往后白昼黑夜都再见不到他。
戚延见她安然静立,松口气般弯起薄唇,来到她跟前。
“朕已处置了害你之人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
“你可觉身体不适?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还未吃过饭?那随朕去用膳吧。”
温夏抬眼安静地望着他:“你赐我回青州行宫吧。”
戚延眸色一变,眼底幽邃冷厉:“你说什么?”
“那药应该让你很开心才是,臣妾侍奉您,侍奉得那样好,那就赐我一个恩典,让我回青州行宫。”温夏迎着这双往昔怕过无数次的深眸,“或者你若不愿,那就赐我一间冷宫,余生让我自生自灭。”
“温夏,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戚延脸色铁青,言语似从齿关紧咬迸出。
“娘娘,您身子不适,快随奴婢回屋吧!”白蔻慌张地要来搀扶温夏。
温夏道:“下去。”
她的嗓音是一贯的软糯,可这一声不带温度,冷冷斥退白蔻与整个凤翊宫的宫人。
她望着戚延:“我不愿再侍寝,从今以后,我也不会为你绵延子嗣。请皇上赐我归行宫,或赐我一间冷宫。”她跪下去。
戚延手掌紧握成拳,温夏看见掉落一地的阳绿翡翠碎片,是他扳指的龙纹,搀着几滴血,被他捏碎了。
她被他布满青筋的手掌拽起身,他的眼眸里竟有她从未见过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