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为四公子的事。”白蔻道:“公子记不得他的年龄,他那四年长得很快,瞧着不似十五六岁的少年,倒已窜成十八岁的儿郎了。”
温夏杏眼温柔,轻轻抿起红唇。
“若是十八岁的儿郎,如今也该及冠了。”
温夏微怔,这般一思量,心中便想到了礼物。
“我走那年,四哥哥看上了三哥哥腰间玉带。这玉腰带乃男子私物,我若亲手做给我兄长,皇上知道该不会怪罪吧?”
白蔻笑道:“许是不会吧,也不是做给外男,自家兄长,断没有怪罪的道理。”
粉腮轻漾着酒窝,温夏提笔画下一条男子鞶带,嘱咐白蔻让内务府挑最好的牛皮,上缀的宝石届时由她亲手缝上。她又起身去库房挑出珍爱的翡翠石,嘱咐白蔻要按她画中样式雕刻形状。
白蔻领命,待温夏交代完此事才说:“娘娘,皇上如今对您也算上了心,奴婢知晓您从前所受之苦,只是身在后宫,还是应为您自个儿打算。”
面颊上笑意缓缓褪却,温夏款步走出书房,一路宫人屈膝行礼,她裙摆迤逦,行进寝宫,慵懒倚在了软塌上。
这梨木软塌供她小憩所置,案头置糕点水果与茶水,温夏伸手拿了一杯茶。纤细五指轻拢粉彩榴花吸杯,一节凝脂皓腕自宽袖中滑出。
樱唇轻啜着杯中乳茶,温夏终是道:“你煮一壶乳茶送去御前,就说是我煮的便成。”
白蔻喜笑颜开,又道:“若皇上知晓不是娘娘亲手所羹该如何?”
“我又没为他做过东西,他尝不出,且就算他知道又怎样。”
他如今可喜欢她这张脸,喜欢得很。
这茶终送去了清晏殿。
戚延半个身子懒散倚在龙椅中,长腿恣意搁在脚蹬上,手指握一卷奏疏,看到要下笔批阅的,再自胡顺手上拿过狼毫,疾笔写下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