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回书案前,提笔写不曾写完的经文。
宫人终于比出精确的大小,端来三套衣衫让她选择。
温夏连多看一眼都嫌晦气,随便指了套玄衫。
他喜欢的玄色,乌漆嘛黑,恰是她不喜欢的颜色。
竹简摆了一摞接一摞,夜深人静,凉风习习,温夏仍不敢停,一停下便想到方才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与嗓音。
她以为他不会因为皮相看上她,他不是那么厌恶她么。
他若一直这么厌恶她,那她还觉得他是个爱憎分明的皇帝。可如今,她忽然更看不上他了。
经此一夜,温夏终是在天亮时病倒了。
不管是执笔写了一夜的经文,还是昨夜里发生的种种。她心惊胆战,身上又带着伤,太医来诊脉,是风寒发热所致。
可说要抄下一万字的经文,还差了好多。温夏想撑起来再写,终被白蔻哭着求住了手。
白蔻让宫女小心照看主子,抱着主子抄写了一整夜的经文,去了拙政园。
戚延今日是要去应江湖之约,与那剑客的师兄比武的。
他后半夜根本不曾睡好。早起时,侍奉穿戴的宫人捧来玄衫锦衣,绣金丝线的大氅,一双鹿皮靴履,玉腰带上镶嵌的多宝也格外悦目。
他没由来地,直觉今日比武必会赢。
正欲与梁鹤鸣出门赴约,陈澜道皇后的大宫女求见。
戚延微敛眉,坐回殿中召人进来。
梁鹤鸣也在殿中:“臣猜是你的皇后派宫女给你送早膳,听说你昨夜还诏了人进殿量衣裳。”